,钱财是左手进,右手出。我这边不存着点,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要用钱,哭都没地方哭。”
&esp;&esp;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许平君在她面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刘病已的感情,而且言语间,似乎一切都会成为定局和理所当然。
&esp;&esp;云歌很难分辨自己的感觉,一件自从她懂事起,就被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,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理所当然。
&esp;&esp;也许从一开始,从她的出现,就是一个多余,她所能做的只能是祝福。
&esp;&esp;看到许平君的笑脸,感受着许平君紧握着她的手,云歌也笑握住了许平君的手,“许姐姐,姐姐。”
&esp;&esp;“做什么?”
&esp;&esp;“没什么,我就是想叫你一声。”
&esp;&esp;许平君笑拧了拧云歌的脸颊,“傻丫头。”
&esp;&esp;“许姐姐,我从小跟着父母跑来跑去,虽然去过了很多地方,见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,可因为居无定所,我从来没有过朋友,只有两个哥哥,还有陵……”云歌顿了下,“二哥对我很好,可他大我太多,我见他的机会也不多,三哥老是和我吵架,当然我知道三哥也很保护我的,虽然三哥的保护是只许他欺负我,不许别人欺负我。我一直想着如果我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姐姐就好了,我们可以一起玩,一起说心事,我小时候也就不会那么孤单了。”
&esp;&esp;许平君沉默了一会儿,侧头对云歌说:“云歌,我家的事情你也知道,我的哥哥……不说也罢!我也一直很想要个姐妹,我会永远做你的姐姐。”
&esp;&esp;云歌笑着用力点了点头,“我们永远做姐妹。”
&esp;&esp;云歌心中是真正的欢喜。
&esp;&esp;有所失、有所得,她失去了心中的一个梦,却得了一个很好的姐姐,老天也算公平。
&esp;&esp;暗夜中,因为有了一种叫作“友情”的花正在徐徐开放,云歌觉得连空气都有了芬芳的味道。
&esp;&esp;许平君是第一次见识到豪门盛宴,以前听人讲故事时,也幻想过无数次,可真正见到了,才知道豪门的生活,绝不是她这个升斗小民所能想象的。
&esp;&esp;先不说吃的,喝的,用的,就单这照明的火烛就已经是千万户普通人家一辈子都点不了的。
&esp;&esp;想着自己家中,过年也用不起火烛,为了省油,晚上连纺线都是就着月光,母亲未老,眼睛已经不好。再看到宴席上,遍身绫罗绸缎、皓腕如雪、十指纤纤的小姐夫人们,许平君看了看自己的手,忽觉心酸。
&esp;&esp;云歌正混在奴婢群中东瞅西看,发觉爱说话的许平君一直在沉默,拽了拽许平君的衣袖,“姐姐,在想什么呢?”
&esp;&esp;“没什么,就是感叹人和人的命怎么就那么不同呢!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?”
&esp;&esp;“没……有。”云歌的一个“没”字刚说完,就看到了孟珏,而邻桌坐的就是霍成君,那个“有”字变得几若无闻。
&esp;&esp;“那不是孟大哥吗?旁边和他说话的女子是谁?”
&esp;&esp;“这个府邸的小姐,现任霍夫人的心头宝。”
&esp;&esp;许平君扇了扇鼻子,“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?”
&esp;&esp;云歌瞪了许平君一眼,噘嘴看着孟珏。脑子中突然冒出一句话,旧爱不能留,新欢不可追,她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?
&esp;&esp;纯粹自嘲打趣的话,旧爱到底算不算旧爱,还值得商榷,至于新……云歌惊得掩住了嘴,新欢?他是她的新欢吗?她何时竟有了这样的想法?
&esp;&esp;许平君牵着云歌,左溜右窜,见缝插针,终于挤到一个离孟珏和霍成君比较近的地方,但仍然隔着一段距离,不能靠近。
&esp;&esp;许平君还想接近,外面侍奉的丫头骂了起来:“你们是哪个屋的丫头?怎么一点规矩不懂?凑热闹不是不可以,但有你们站的地方,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吗?还不快走,难道要吃板子?”许平君朝云歌无奈一笑,只能牵着云歌退了回来。
&esp;&esp;霍成君要权势有权势,要容貌有容貌,长安城内年龄相当,还未婚配的男子哪个不曾想过她?
&esp;&esp;很多门第高贵的公子早就打着霍成君的主意,坐于宴席四周的新贵贤良们也留意着霍成君,不少人心里幻想着小姐能慧眼识英才、结良缘,从此后一手佳人,一手前程。
&esp;&esp;奈何佳人的笑颜只对着一个人,偏偏此人风姿仪态、言谈举止没有任何缺点,让见者只能自惭形秽,孟珏很快成了今夜最被痛恨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