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妄神志不清,始终躁动不安,姜夷仍旧死死抱住他,不停安抚,“顾妄,不对,姜游,姜游,我是姜夷,我是姐姐,停下来,停下来,……对,停下来……”
终于,她的姜游渐渐冷静了下来,双手捂住太阳穴,闭眼压制,看起来很难受。
姜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微微抬头,目光刚好落在他领口微敞的胸膛,那枚黑色符咒一样的东西,紧紧钉在他的心口处,丑陋刺目,姜夷猝然落泪。
是这里,这里就是西鬼使说的锁缘钉。
是顾妄自己求来钉在自己身上的枷锁,只为了让鬼血补魂的牵制不会蔓延到她身上。
姜夷茫然哭出了声,她何德何能?她只是意外给他用了鬼血,她不知道这些东西会给一只强鬼带来禁锢,更不知道他受的抢罚和水刑都是因为此事,他却一个字都没说。
姜夷从来不内耗,她不觉得这件事她有错,也不会对顾妄做出的这些选择感到内疚,只是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,一种温暖的爱意流淌出来。
她好像完全爱上他了,不是感恩也不是感动,就是喜欢,动心。
他的肉/体,他的意志,她都喜欢。
她知道现在不是想情情爱爱的时候,但她还是忍不住在他心口的黑色咒钉上吻了一下。
顾妄身形一僵,像是清醒了些,又像是更加疯狂,他一掌将周围人全部轰了出去,院门轰然闭上,这个乱糟糟的院落变得清净暧昧……
顾妄捧起她的头,定睛看了她许久,姜夷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认出她,她只知道他落下来的吻很轻柔很小心。
姜夷从环腰抱着他变成挂着他的脖子,他们纵情亲吻,抵死纠缠,她尝过亲吻的甜头,她喜欢跟他亲吻。
但这还不够,远远不够,姜夷松开他,两人额头相抵,她把外套褪去,只剩薄薄的吊带,玲珑身形朦胧诱惑。
顾妄就像被电刺激了一下,本不该有的呼吸都变得粗重无序,双拳紧握,浑身紧绷,他在极力克制诱人的冲动。
她才不要他克制,她拉着他的手放在她腰后,“抱我进去。”
姜夷的声音很轻,像羽毛一样挠着他本就绷不住的每一根神经,最终全盘溃败,他猛然吻上去,一把抱起她,唇舌纠缠。
待姜夷思绪稍微清明,她已经被放在了床上,顾妄紧紧压着她,但仍然仅限于亲吻,从额头,眉眼,鼻梁,耳后……似乎根本亲不够。
但他仍在压抑,不敢更进一步。
姜夷早已情难自抑,并不是因为做到了这一步,所以想要继续深入,而是因为她愿意,她乐意,她基于一个根本不需要的考虑道德、人伦以及生理情形的成年女鬼的意愿,想要与他亲近缠绵。
察觉到姜夷态度的时候,顾妄被激得浑身颤栗,一把抓住她的手,猩红双眼直勾勾盯着她,呼吸粗重到能听到声音。
他从被她抱着开始,一句话都没说过,他想,他现在一定很狼狈,很丑陋,鬼力超过魂火太过,会变得癫狂暴躁,他不想让她看见他这样的,所以他才会醒了也装作没醒,极力压制住鬼力的躁动,趁她离开的间隙,猛然醒来,疯狂发作,以期急速达到魂火平衡。
可她还是回来了,她不仅回来了,事情还发展到了这一步。
他喉间滚动,漂亮的喉结性感又诱惑,他小心撤开她一些,仿佛许愿般,虔诚确认,“姐姐?你想清楚了吗?”
顾妄单手撑着床板,将她拢在身下,紧实宽阔的胸膛,精瘦有力的腰腹,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迷人的荷尔蒙,他有着充满力量感坚实体魄,却又不显得雄壮,每一寸都恰到好处。
稍微侧头,能看到他因为用力而青筋鼓起的落拓手臂,导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上次克制压抑的娇喘声。
她现在呼吸混乱,浑身苏麻,早已被情/欲裹挟。
她勾着他的脖子,将他拉近,鼻尖抵着鼻尖,“你想听什么?我愿意,不是不在乎的愿意,是很在乎很在乎,很想跟你,顾妄,亲近的愿——”
“意”字还没说出来,顾妄所有的逞强荡然无存,疯狂爆发……
虽然肖想已久,但他一点也不粗暴,他时刻关注着她的反应,照顾她的每一丝感受,她的愉悦被他奉为信仰。
地府革新昨晚,好像忘了清理一个东西……
——微改了好几处错别字——
-
整晚的翻云覆雨,让顾妄超载的鬼力,
与魂火渐渐达到了平衡。
因为顾妄的温柔,姜夷这个生前从未尝试过情事的短命鬼,死后初尝,也没有感受到明显疼痛。
只是太多次了,她最后完全没了力气,沉沉睡了过去。
待她醒过来,屋子里全是他的味道,但床边已经没人了,她懒得去想他去了哪里,翻个身打算再睡一会儿,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了。
顾妄端着食盘进来,食盘上白玉碟子还冒着氤氲的热气。
姜夷来不及看清盘子里是什么,只看到顾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