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暗中有些联络,那个人精于算命,预言很准,后来竟然到了一卦千金的地步。
再后来,他囿于世俗纷扰,一走了之,这么些年再无音讯。
直到前几日,林长宴才又收到了他的书信。
暮雪烟点头道:“能让你跨别这么多年也要相见的人,想必自然有真本事在身上。”
林长宴看着她,倒忽然生出些许好奇来。
暮雪烟见林长宴顿住口不言,只对着她看,不免疑惑。
林长宴沉声问道:“我见你仿佛从未对大良不同阶层的人有过任何区别对待,却是为何?”
不仅如此,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个观念。
暮雪烟愣了半晌,这才忍不住开口道:“不是,王爷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?我本来就是戏班里唱戏的,不也是你们口中的下九流?我何德何能区别对待别人?”
“不对。”林长宴摇头,他觉得这不是根本原因。
“那就是,我们那个时代并无这样的观念。”暮雪烟的声音更轻了,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:“人人生来平等,独一无二,无论你是什么职业,都是一样的。”
林长宴听到她又说那个时代之事,本来皱起眉头,但听到后面,又忍不住继续问道:“真能做到?”
暮雪烟有些无奈:“你不信的话,也不能跟我去瞧瞧,我能怎么办。”
“话说回来。”她倒是对这个云游的算命大师十分好奇:“他叫什么?他真的那么神吗?他在姜国国君面前的话语权到底有多大?你能把他劝服为你做事吗?他能劝服姜国国君,放弃支持西宁王,改为支持你吗?”
这一连串的发问,将林长宴问到说不出话来,半晌才勉强回应道:“胡说什么。”
“你今日寻他,不是为了政事吗?”暮雪烟继续追问。
林长宴面色一沉,忽然沉默下来。
暮雪烟还以为他不想叫她掺和太多政事,便也住了口。
及至到了迎客茶楼,暮雪烟方才眼前一亮。
迎客茶楼对面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嘉然戏院,许久没见过了,当真是想念至极。
本想进去瞧瞧,却被林长宴一把拉进迎客茶楼中。
此时迎客茶楼已空无一人,无疑是被包场了。
暮雪烟走了许久,才发现三楼的阶梯上坐着一个人,若非仔细看,压根看不出。
他们还未讲话,便听到那人发出低沉的声音:“长宴,许久没见啊。”
声音中透着朦胧的醉意,像是一早便喝多了。
暮雪烟还未见过有人这样喊林长宴,向一旁看去,却见林长宴面上含笑,竟是完全不在意。
“你这把老骨头吗没想到还存活于世。”林长宴笑道:“稀奇啊。”
暮雪烟从未见过他这样说话,不免又是一阵惊诧。
阶梯那人缓缓站了起来,暮雪烟看到他蓬乱的头发和深邃的双眼,以及他如乞丐一般四处拼凑的衣服,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姜国国师。
谁知他看到暮雪烟,却是眼前一亮,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来,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想必这位便是荣王妃了,久仰久仰。”
暮雪烟见他马上切换到一本正经的样子,只觉得有些束手无措,只笑道:“先生无需行礼。”
林长宴见他还是低着头,不肯抬头,忍不住伸手扶了一把。
谁知林长宴这一扶,他便像忽然丢了骨头,整个人赖在林长宴身上不起来。
直拽着林长宴到三楼去,暮雪烟跟在后头,不禁无奈又好笑。
走到三楼,那人又伸出一只手来,硬生生将暮雪烟拦住了。
“王妃不可再上前了。”他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:“严某有要事要与荣王爷详谈。”
林长宴无奈道:“什么话连她也听不得?”
那人眼睛一瞪:“我的规矩你不记得?我说听不得,就是听不得!”
见状,暮雪烟只好后退几步,口中说道:“那我便去二楼等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