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到了御史中丞,他的官路与林伯父的上升之路极为相似。”
堂内贺喜的人逐渐走到宴会厅,陆家宅子的庭院很快便恢复了常日的空旷,原本站在角落的孔肃朝来客登记处走,留下了礼金后转身离开。
“要是寻常的政见不一,你不会有如此反应,这个孔肃,可是做过什么?”
陈京观看到方荔在派人寻他们,一边拉着陆栖野往宴会厅走,一边望着孔肃消失的背影。
“他求娶过林姐姐,在哥哥被传死在了汝州的时候。”
陆栖野的语气很冷,陈京观侧目撇了眼他的表情,他第一次在陆栖野脸上看到极深的厌恶。
“索性,一切都按得偿所愿,”陈京观轻声安慰着陆栖野,顿了一下,又继续说,“明日我要回阙州赴任了,还要托你办件事。”
陈京观一边说一边将怀里的饴糖递给陆栖野。
“这包饴糖是我给林姑娘的贺礼,不算在礼单中,我此时的身份不方便与她私下见面,你替我送去吧。”
陆栖野看着手上这包糖,略带玩味地看着陈京观。
“你就送这个?礼轻情意重?”
陈京观笑着应声道:“你就说吧,好不好吃?”
陆栖野没有正面回应陈京观,他眼神中的狡黠一览无余,“行,这个差事我应了,那你有什么报酬给我?”
陈京观知道眼前的人在打趣自己,顺着他的话往下说:“下次再来北梁时给你带雍州的特产。”
“什么特产?”
陆栖野有预感陈京观要语出惊人,下一秒便听到他说:“我带来的麻烦。”
“陈京观!”
两人追着朝宴会厅跑去,等到了门口被陆晁呵斥了一番,也就都老实了。里面的宾客已落座,林朝槿在卧房等着,陆栖川刚给她送了点心,现在出来敬酒。
陈京观自觉坐在第一张桌子上不太合适,应承了陆栖野一句,朝门口的桌子挪了挪。那一桌都是他不相熟的人,他本想吃点东西就回偏殿收拾东西,还没等他起身,他身后就响起问候。
“少将军,别来无恙。”
陈京观转身,看到江阮端着杯子朝自己走来。他今日穿的很素净,一袭青衣,看上去更加瘦削。
“我本以为今日没机会与少将军说上句话,少将军怎么没去上坐?”
江阮端着杯子的手还悬在半空中,见陈京观的杯子空着,忙叫来随从为他斟酒。陈京观看着眼前的人,也停下行将迈出的步子。
“上坐的都是陆家亲眷,而且陆皇后在,我在那里不合适。倒是江掌柜怎么来了陆家的宴席,莫不是与陆将军也有私交?”
江阮笑着,轻轻将杯子迎上陈京观敬酒的姿势,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“年前方夫人派人来迎春楼订了今日婚宴的糕点,还将今日的酒水也都签给了我,桑统领来验收时鄙人有幸收到了陆府的请帖。不知迎春楼的梅子酒是否还合少将军的胃口?”
陈京观低头看着杯中的酒,他刚入口时还觉得诧异,那一阵酸味引得他微微皱眉,但是很快又被清爽的感觉抑住,现如今只留下最后的回甘。
“没想到除了玫瑰酥,江老板对酿酒也有研究?”
“今年新鲜的梅子还没下来,等我过些时候去济州采买,到时候酿好了给少将军送到府上。”
陈京观微微向江阮点头,轻道了句“多谢”。
江阮还是保持着初见时的笑容,他转头看了一眼陈京观的碗碟,摆了摆手示意跟在身后的侍从先退下来,然后对着陈京观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我见少将军也吃完了,江某能否有幸请得少将军带我在陆府转转?少将军作为陆小爷的朋友,在陆府里行走自然要比我方便些。”
陈京观自然明白这是江阮有话要说的前兆,他轻轻挑眉,朝江阮点了点头,二人穿过了宴会厅。临走时,陈京观侧过头发现陆栖野朝自己这边望,便用眼神让他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