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面的抽屉,“好像放哪了,你自己找。”
褚辰拉开抽屉就看到了,取了公费医疗证,转身去找医生签字,然后去收费处让人家记下帐,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。
“来,坐这儿,”老太太欠身往里让了让,拉着邱秋在床边坐下,“路上累坏了吧?”
“不累,卧铺,睡了一路,就是空气不咋流通,味道驳杂了些。”邱秋说着话,手搭在老太太腕上,号了下脉,是脉洪数。当下心里就有了底,“奶奶,舌头伸出来我看看。”
老太太张嘴。
苔薄而黄。
“您是不是鼻干无涕,频咳少痰?”
老太太连连点头:“我还口渴。”随之委屈道,“不敢喝水,怕上厕所。”展鹏要上班,淑芳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她啊,人家得煮饭、洗衣、打扫卫生、买小菜。没人扶,她大脑又昏昏沉沉的,哪敢往厕所跑。
邱秋提起床头柜上的暖瓶,倒了杯水,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饭盒,来来回回倒腾着,凉的快些,口中跟她说着昭昭和采采一路上的趣事:“一个比一个皮,硬座车厢有位大爷带了只鸡,她俩便拿了点心渣时不时跑过去喂。第二天,两个小鬼也不知谁想的主意,偷偷拿了个煮鸡蛋放在鸡屁股下,然后跟大爷说,那鸡是因为她们喂了好多点心渣,憋不住下了一个蛋,那这蛋该是她们的。惹得一群人大笑,那是只没长大的小公鸡。”
僵
老太太的东西不多,一套换下来还没有洗的脏衣服,杨展鹏拿来的暖瓶、茶杯、饭盒、脸盆和银行系统里有人知道老太太住院,过来看望,拎来的奶粉、麦乳精、水果等。
邱秋喂老太太喝过水,东西收拾好,褚辰也回来了,身后跟着位粗壮的中年妇女和一位20出头的小护士。
邱秋看着两人目带疑惑。
褚辰解释道:“来时没想到让奶奶今儿出院,也就没让蹦蹦车的师傅等一等。现在要叫车,得先坐公交到差头站。年跟前用车的多,到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,才能有车。所以,我就去街上叫了这位大姐过来,”他指了指中年妇女,“她是打零工给人拉货的,有辆上了红牌牌的架子车。”
说罢,褚辰掏出自己的证件,连同一张大团结递给护士,“你也看到了,我家老太太年纪大了,又是肺炎稍好,这隆冬腊月的晚上,坐在车上没床被子还真不行。你放心,一个小时后,肯定给你们送回来。”
小护士接过东西,提醒道:“别弄脏了!”
中年妇女忙笑道:“说是今晚有雪,我出门带了块雨布,等会铺在车上。”
小护士点点头,往旁边让了让,拿着本子做好登记。
褚辰看眼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,“都收拾好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