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,像呼吸着潮湿雨季里湿度过大的空气。一股清淡的香味弥漫其间,感觉有些熟悉,但分辨不出来,林周顿了顿,鼻子轻嗅着这股气味,走到了二楼。
不知出于何种直觉,林周向二楼她的卧室方向走去,果然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白景泽,他手里攥着手机,穿着宽松的家居服,又是光脚没穿鞋,靠着门垂头睡着了。
卧室没钥匙是打不开的,因为她离开的时候特地锁了。里面倒不是有什么贵重物品,只是出于她的职业习惯。
林周慢慢走过去,在他面前蹲下。昏暗的夜灯灯带光映照下,也能看出他脖子和胸口的皮肤有些发红,她伸手碰了一下他的手背皮肤,果然非常烫,他在发热,但又不是普通的发烧症状。周围空气里的香味浓了很多,他手腕上没有手环,是身体在不受控地释放信息素。
这是alpha的易感期。
熟悉的味道靠近了他,有人揽住他想扶他起身,白景泽意识昏沉,睁不开眼睛,他本能地靠近那具身体,紧紧把人抱住了。
他的鼻梁靠近了对方的脖颈,下意识地闻,味道很熟悉,是他喜欢的,他边闻边蹭,整个人越贴越紧。对方似乎挣扎了几下,但没挣开,坐在地上任他抱了一会儿。
随后那人强行拖着他起身往前走,有钥匙开门的声音,门被打开了。为什么他进不去的地方,有人能打开?
那人把他半拖半抱放在了床上,他侧躺着,蹭了蹭枕头裹紧了被子,身体蜷缩起来,他被熟悉的味道包裹着,感到安心而满足。
又不知过去了多久,他睁开了眼睛,房间的窗帘拉着,但电子钟显示已经是早上,白景泽人清醒了一些,拿遥控器打开窗帘,春日刺眼的阳光撒了进来,他一骨碌坐起身,看了一眼四周,掀开被子开门跑了出去。
林周在二楼小客厅沙发上躺着,开门声一响她就醒了,白景泽光脚噔噔噔地跑到她面前,看着裹着毯子睡在沙发上的人,竟然有些说不出话。
林周坐了起来,看着表情有些愣神的人,开口道:“白先生,你现在清醒吗?”
他皱了皱眉,这个称呼他不爱听。但人在他面前,他本能地觉得高兴,伸出手去,想摸一摸她的脸,确认人是不是真的。
林周往后仰了一下,躲开他的手,但垂眼视线扫过的时候,发现了他手臂上的针孔,大概打的时候比较混乱,上面有一点血迹残留。
“你打了抑制剂?”林周抓住他的手臂,“昨天什么时候打的?”
“晚上。”
“你现在是清醒的。”林周又说了一遍。
“嗯。”他点头,抽回了手。
“你昨晚在二楼睡着了,我有点搬不动你,就扶你在我卧室睡下了。”林周解释道:“家政人员可能没来得及换床单什么的,希望你别介意。”
“不介意,谢谢。”为什么会在二楼他自己清楚,白景泽说道:“我喜欢那味道。”
林周:“……”
他现在清醒,好像又没那么清醒。
以林周的所了解的理论知识,生理期激素上头的时候,会放大很多感知,包括情绪,有时候他们会口无遮拦地说胡话。白景泽的这个状态她能理解。
alpha的易感期,她有限的亲身经验只有那位已经去世的故友。谈恋爱之前,靠着给自己打抑制剂硬扛,后来有了伴侣,而对方不在身边的时候,经常一边流着眼泪给伴侣打电话,一边打抑制剂硬扛。因为两人太过熟悉,即便是最狂躁的状态,她不会攻击林周,但也在清醒的时候才让林周近身,帮忙送饭送水。
“什么时候易感期发作的?”
白景泽摇摇头,“不太记得了。”
几天前,白景泽自己和厨师以及家政人员沟通过,这段时间的餐食和打扫整理都根据他的身体情况调整。他清醒的时间段,会把自己锁在楼上,等室内空气净化差不多了,联系他们进来,其他的时段,任何人都不要靠近主楼。
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在这个家工作很久,清楚这几年白景泽每到生理期时候的流程。但今年情况似乎不太一样。因为白景泽这几天以来,清醒的时间只有一两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