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波光粼粼的河畔。莉亚丝·格林站在约定好的老橡树下,紧张又期待地绞着手指。她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裙子——虽然洗得发白,但领口和袖口被她细心地绣上了几朵小小的雏菊。她甚至还偷偷用一点珍藏的玫瑰水擦了擦手腕和耳后。柔顺的浅色头发仔细地编成辫子,鬓边别了一小朵刚采的野花。她从未如此用心地打扮过自己。
&esp;&esp;艾尔文……想到那个书店里总是温和笑着、会偷偷借书给她看的青年,莉亚丝的脸颊就忍不住发烫。他约她来野餐!这对她贫瘠而压抑的生活来说,就像一道猝不及防、耀眼夺目的光。她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旧篮子,里面装着昨天省下来的半块黑面包和几个野苹果,心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直跳。
&esp;&esp;时间一点点流逝。
&esp;&esp;阳光从柔和变得炙热。
&esp;&esp;河畔的风带来青草和河水的湿润气息,却吹不散莉亚丝心头渐渐弥漫的不安。
&esp;&esp;艾尔文没有来。
&esp;&esp;她踮起脚尖,一次次张望着通向城里的那条小路。每一次脚步声响起,她都会紧张地望过去,但每一次都只是失望。路人投来好奇或怜悯的目光,让她更加窘迫地低下头。篮子里的面包变得干硬,苹果也失去了光泽。雀跃的心情像被戳破的肥皂泡,只剩下冰冷的、不断下沉的失落和担忧。艾尔文怎么了?他是不是后悔了?还是出了什么事?各种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盘旋。
&esp;&esp;就在她几乎要被失落和恐惧淹没,准备黯然离开时,一阵由远及近的、沉重而规律的马蹄声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打破了河畔的宁静。
&esp;&esp;一辆华丽得与这郊野格格不入的黑色马车,在两匹油光水滑的骏马牵引下,缓缓停在了老橡树前。车门上镶嵌着海登家族徽章——一只展翅的猎鹰抓着荆棘,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。
&esp;&esp;莉亚丝的心猛地一沉,一种比等不到艾尔文更深的、源于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。她下意识地想后退,想躲到树后。
&esp;&esp;然而,车门已经打开。
&esp;&esp;维克托·海登走了下来。
&esp;&esp;他不再是那个穿着普通便装、带着距离感的“偶遇者”。此刻的他,穿着量身定制的深黑色天鹅绒外套,领口和袖口缀着繁复的银线刺绣,身姿伟岸挺拔,如同巡视领地的雄狮。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,精准地锁定了树下那个打扮过、却显得更加单薄无助的身影。
&esp;&esp;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,从鬓边的小花,到领口袖口的雏菊刺绣,再到她苍白却因为等待而微微泛红的脸颊。那目光带着一种近乎实质性的穿透力,让莉亚丝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,无所遁形。
&esp;&esp;然后,维克托的嘴角,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极具占有欲的弧度。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,只有一种猎物终于落网的满意。
&esp;&esp;“莉亚。”&esp;他低沉的声音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磁性,却让莉亚丝浑身血液都冻僵了。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用了这个亲昵到可怕的称呼。&esp;“今天的你……”&esp;他向前一步,强大的气场压得莉亚丝几乎窒息,“我很喜欢。”
&esp;&esp;莉亚丝惊恐地睁大眼睛,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和这句话的含义。她只想逃离,只想找到艾尔文!她慌乱地摇头,声音带着哭腔:“老、老爷?我在等人……”
&esp;&esp;“不必等了。”维克托打断她,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。他向她伸出了手,那只手骨节分明,带着掌控一切的力量。&esp;“上车。”
&esp;&esp;“不!老爷,我真的在等人!”莉亚丝本能地抗拒,脚步踉跄着后退。
&esp;&esp;维克托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耐心消失了。他不再等待她的顺从。高大的身影瞬间逼近,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强势风暴!莉亚丝甚至来不及尖叫,只觉得天旋地转,腰身被一条钢铁般的手臂牢牢箍住,双脚瞬间离地!她精心准备的旧篮子脱手飞出,面包和苹果滚落在草地上。
&esp;&esp;“啊——!”&esp;短促的惊呼被维克托宽阔的胸膛堵住。他像抱起一件没有重量的易碎品,却又带着不容挣脱的绝对力量,轻而易举地将她抱离地面,大步走向那辆如同囚笼般的华丽马车。
&esp;&esp;“放开我!老爷!求求您!艾尔文他……”莉亚丝在他怀中徒劳地挣扎,泪水夺眶而出,恐惧和担忧让她语无伦次。
&esp;&esp;维克托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。他抱着她,如同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珍贵猎物,径直走到马车旁